“我听说当哥哥的,经常摸摸弟弟,弟弟就能长大得快一点。”何意羡的语气,好像对方随时可以行使他的一家之长的权力。

    白湛卿不为所动的样子。他的汉语不大好,一直用英文沟通。何意羡叫Vipara,但生活中往往使用一两个音节的昵称,白湛卿有时叫他Vivi,或者拼写不明的,经常听起来像RuaRua之类的。他这么发音,忽说:“Rua,我想你听我演奏。”

    “好啊。音乐天才的手,就应该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何意羡烂醉十分地把它放到了自己腰上,做着把瞎子故意领到水沟里边去的事情。凑上去让人想咬他的脸颊,这并非嬉戏。

    何意羡晓得,不能鲁莽,越是复杂的字越要写得不急不躁,首先要弄明最重要的真相:“哥,所以你干嘛要假装白轩逸,他可比你丑多了。原因是不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但你没想到,你赌钱输了,赌感情也输了。”

    “我记得不清楚了,你想知道,你给我时间,我想起来……可能,我想见你,外婆她们不让,我单独一个人机会只有一次…我不是Atung,你就不会见我……”

    “你好悲观啊,怎么办,我忍不住想抱抱你了。”何意羡搂着他,如花蕾般慢慢勃发舒展开来纳入他,“但是不行,Atung他……哎呀,我要是个女孩,天天要把避孕药当糖豆吃。他还羞辱我,说我是肥沃的桃金娘,每天坐着性爱旋转木马,与尽可能多的他一样的‘阿尔法’做爱,最终会找一个你这样有教养但没出息的‘贝塔’安定下来。他说时间都可以把废物变成石油,不知道对我们的大哥白湛卿来说,这句话适不适用?”

    何意羡近乎听到了对方身体的颤响,白湛卿万分怔然地望着他,无法跋涉的一种寒冷。他良久才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小极了。在问你和Atung什么什么……认嘴型,翻译过来大概是“破镜重圆”。

    “破镜?”带领整个世界都在暗笑他,何意羡的残酷坚如金刚,“镜子没破只不过落了灰,用你来擦擦!”

    一个世纪那么长过去了。白湛卿才说:“Rua,我会恨你。”

    “有多恨?”

    “恨透了你想张嘴咬你一口。”

    何意羡听了笑得有点响:“我眼睛闭上了。”

    可是等不来口唇的亲昵,热血先溅了满手。

    一位顶尖手法的医学生,一把单兵匕首,垂直插入密布血管、神经丛林的颈椎要害。

    白湛卿倒下,血像放了礼花。

    刀用完,换了枪,楚茗对准何意羡。不眨眼,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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