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监察觉得我以前很蠢?”

    “非也,聪慧过人,但实在仁善。你往往以自己做饵,不曾利用过旁人。”

    “利用。”许栀笑道,“计较得失的时候,利用就是不可原谅之事,但若无求结果,如魏咎那般,明知无救还要去送死,结果之求,他当是不在意。”

    她说这话,实际上是从张良那里得来的感慨。

    张良不求结果。

    而许栀,重新活一次,从来要追一个结果。

    “不求结果?难道公主欲要往大梁?”他说这话的时候,只觉春寒还深,冬日并未过去。

    李贤蹙眉道:“大梁艰苦非常,绝不同于新郑邯郸,你不能去。”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心在滴血。“张良在魏,有陈平在侧,你应宽心。”

    许栀道:“此番我身在外,当试谋臣之能。早前,魏王假虽只以大梁城为固,你我估计大梁之事可速成,但忽视困国之搏。魏咎来秦示好,数月之战乃是艰险,不可求速。”

    “大王以张良为先,王贲为将。公主以陈平辅之,魏咎制之。魏廷可以宽容,无恙而归。”

    许栀看着他,还是想要一问,“依据你掌握的情报来看,魏国可有联楚的嫌疑?”

    李贤道:“魏使魏咎还在秦,魏国不会舍近求远去求楚。楚国新王芈犹对朝政不甚关注,一切以令尹为权,权臣当道,楚国世族庞杂,不会放弃奢华安逸,轻易与秦生战。”

    奢华安逸。

    许栀想到昌平君的府邸,又想起考古下方的信阳楚国大墓中精美的陪葬品。

    “燕国名存实亡,不足为惧。但若齐楚以盟救魏,何解?”

    “现今楚国欲得三晋之利,自怀王始,贪婪无厌已是顽疾。齐国与秦修好,商贾辎重之利益往来甚多,齐国无意与战自身。”

    “如此看来。灭魏燕之际,当与楚友好,不可因事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