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除了心思,始皇帝的声音又如往日般透了亲近,他饶有兴致问:“高,你先前说直道之事,几分是真?”

    赵高喘息几声,起身回话:“那些话俱出自一个少年墨者之口,唤作古临,臣一字也不曾遗漏。”

    “哦?”

    赵高苦笑一声:“陛下,我们是将祭酒看轻了,墨家如今的能耐哪是如臣这种不学无术之人看得明白的?那机关就在臣面前开,一旁还有祭酒亲自讲解,甚动能变势能,势能变动能,滑轮组省力,网状散力……对了,祭酒还说,他采石的方子是仙家研的,就是成丹的法子,只要深埋山中,溅上火星,就能山崩地裂。您说这等巫术神迹,臣哪能看得明白?”

    “成丹……山崩?”始皇帝不由咽了口唾沫,“他……当真如此说?”

    “好似是有些不同吧?对了,成丹乃以草木为要,劈山却以金石为本,祭酒说,二者理虽同,效却异。”

    一颗豆大的冷汗在始皇帝眉心聚起来:“你见着恪卿开山了?”

    赵高眼神一闪,郑重点头:“亲眼所见,只见那暗红药面滋着火光,隐入深山,忽就是地动山摇,雷鸣霹雳,几人高的山石碎作齑粉,开山之事,连人力也不需几个,就告成了!”

    咕嘟……

    始皇帝惊然而起,高喊宣声:“唤贞宝……非也,诣!瀛洲君忠谨爱君,晋关内侯,封兰池,即日起主仙丹事!今后凡再有言金石入丹者,夷三族!”

    ……

    李恪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咸阳传回来的消息表明,意外混进来的赵柏并没有成为一枚合格的撒手锏,或者说,李恪不仅高估了赵高的野心,还低估了他对始皇帝的忠诚。

    赵高把赵柏供出来了……

    这件事对李恪而言虽说不痛不养,可对赵高而言,却无异于死中求活。

    结果赵高神奇盘活,一时兴奋,就把事态带进了一种谁都不喜欢的怪诞节奏当中。

    就像是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