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如江舟蔓巧舌如簧,很容易被编进去套里出不来,现在又不是解释的时候,乔惠现在一根筋在她插足陆淮深和江舟蔓这件事上死磕。

    乔惠似信非信,想起下午江舟蔓说的那些言之凿凿的那些话,再看看自己一手带大的江偌,一时竟然理不清是非。

    江偌见她似乎犹豫了,赶紧握住她的手说“妈,你信我还是信外人?”

    “当然……你,信你啊……”乔惠毕竟刚刚经过抢救,身体负荷过重,身体虚荣的同时,心理也脆弱,说完就只是流眼泪。

    她细细地盯着江偌看了好半晌,缓缓将脸转开,面向天花板,紧紧握住江偌的手,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地睡着了。

    江偌看向床头仪器上的心率和呼吸都在正常值上下浮动,心里松了一口气,四肢发软,跌坐在地。

    她这才抬眼看向程啸,那孩子高高瘦瘦,那默不作声立在一旁看着的样子,小时候父母吵架时,他也是那样。

    真不知道该说他早熟,还是抗压能力太强。

    程啸直直地看着江偌,不知所想,然后忽然压了压眉心,走过去要将她扶起来,江偌有些失控地将脸埋进手里,哽咽片刻才缓过来。

    程啸单手托着她一只手臂将她拉了出去,江偌垂丧着头跟在程啸后面。

    程啸故意将她带到离病房很远的走廊尽头,窗户大开着,他的手轻轻在江偌背后推了一下,让她站在窗前,说“你先冷静一下。”

    医院九楼,初夏的风里带着明显的凉意,幽幽吹来一缕,脸上毛孔仿佛都缩紧,江偌头皮一麻,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顿时清醒不少。

    在思考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之前,江偌首先就苦恼要怎么继续隐瞒小姨,或者在她好转之后告诉她实情与其中无奈。

    看她高度紧张的状态得到缓解,目光有些空茫地盯着楼下宛如灯带一般穿梭延伸在城市建筑物中的车流,程啸才开口问“你刚才跟妈说谎了吧?”

    江偌刷地看向他,像炸了毛的猫,目光又变得警惕复杂。

    程啸移开视线,也看向外面,低低哼了声说“我心脏好得很,刺激不了我。”

    江偌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别告诉妈。”

    “所以江舟蔓说的是真的?”程啸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