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子表现了出奇的平静,过了一会。说到:“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给妈换衣服了。”

    她拒绝了大梅和小祁的帮助,她一个人在里面。时间很长,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反正听到她在跟妈说话。过了好一会,她拉开帘子,说到:“进来吧,看看。”

    当大家又进去的时候,妍子对岳父说到:“爸,你联系一下,就不到太平间了,直接到殡仪馆吧。”

    岳父在打电话,妍子又对麻木的我说:“舅舅那边,你来通知。”她说完,又进去了。

    她进去,在跟王叔商量什么。

    然后,殡仪馆的车子来了,我们一起来到了殡仪馆。

    那是个棺材啊,他们把我妈放到棺材里去了。这时我才明白,死亡,离开,是真实地发生了。

    不能盖啊,你们这些人。我妈还是活着的,我握过她的手,她的手还是软的,她的脸色还没有变,她只是睡了,她最多是昏了,我才是她儿子,你们不能盖。

    “本来没就有盖,哥,你要冷静。”妍子的声音冷冷地传来,我仿佛像接收到命令,完停止了哭喊。

    当岳母开车来的时候,已经拿来了好此祭奠品,还带来了毯子之类的东西,为我们守夜做准备。

    剩下的事情,完是在按妍子和王叔的商量下进行的,包括有什么规矩,需要什么物品。

    妍子不能长久站立,她要我给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妈的身边,看着她,没有哭,就是长久地看着她。这更让我伤心,我知道,她没有力气哭了,但她肯定知道,哭也不足以表达她的伤心。

    当人们忙过后,已经大半夜了。大家都劝妍子回去,但妍子摇头,我说的话也不听。我劝她的时候,她只是责怪的眼神对着我,这是她很少出现的眼神,在我面前,她的眼神从来就没有责备过。

    夜深了,我扶着妍子,我们紧靠在一起,我扶着她,她冰冷的泪水滴在我的手上,我的泪水也打湿了她的衣领。我们没有声音,我们只是哽咽和流泪,看着我妈那一如平常的表情。

    我想给妍子擦眼泪,她扭了扭身子,不愿意。我也不敢强迫她了。从这天起,从我妈离开我的这天起,妍子再也不对我百依百顺。

    儿子不孝啊,我有钱啊,有时间啊,大医院就在身边,到处是熟人。哪怕我抽空带你查一查血压,也就知道了啊,也就预防了啊。哎呀,这么好的生活,这么好的身体,骗了我啊。我还以为自己聪明。

    我学了这么多年的算命有什么用?我没算到我妈的命。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有什么用?居然忽视了体检和常识。我练了这么多年的武有什么用?也把我妈从死亡线上拉不回了。

    我帮助了那么多人,我关心了那么多事,就是没有关心最该关心的母亲。